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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像礼司中场回顾发现那一场凛冬将至的夜并非在深秋天的晚上。距下雪气候还远，但周防尊的城堡里周防尊的王座前，已经积累莹白粉尘。装饰有大型水槽的酒吧店堂间曲折打的照明幽光，这番格调，需要诚实赞美实行环保营业的草薙出云节约用电，使得丛生在好孩子已睡着黯暗底楼的吧台凳，和扎根深海底的礁石没两样。水下三千米或者海底两万里都不会下雪，而酒保把飘了一圈杯沿白雪的酒送至宗像旁边再旁边凳子的客人面前。
周防是王，周防还坐在他找宗像的工作单位造册登记为赤组大本营的建筑里，赤王在赤王的城里得到任何一切，理应。
但宗像还是会想亲自求证、想亲眼见证有周防在的海底是不是真的会下雪。
“我们下次不如去水族馆？”
“去干嘛？”
“看雪。”
一介青王终究只是个小小公务员，区区政府户籍部门科室的Scepter4有飞机有坦克有大炮却还没有黄色潜水艇——蓝色的也没有，不过，青王想到了退而求其次的办法。
“你是我谁？跟你去了就能看到雪？我干嘛要跟你，去看雪？”
“我是周防你的什么人，这得问周防你自己。但周防于我，这我不会对你有半点隐瞒，周防你是我的朋友，你于我，是可以并排坐下来一起喝酒的朋友。”
“想多了。这里的老板会做生意，懒得轰你。”
受到表扬，酒吧老板往吧台深处架子那边转过身，肩头隐隐约约上下动着，好像是因为在擦拭酒杯。
“那么，我到底是周防你的谁呢？”
“盐。”
“作何解？”
“你是盐。”
“连人都不是？”
“正是。”
那座一大半藏在暗中的架子上摆满了酒瓶。这里是酒吧，酒吧便是怕地震时那样木架颠簸、木架上的玻璃酒瓶们摩肩接踵。要是有个人身体靠住木架，会带着了酒瓶。
“盐……有趣。着实有趣的比喻。是否特指食盐？常见，而缺少出类拔萃的特征，但常用，且要求适度适量，实际接触经手了则十分讲究拿捏的分寸，有时锦上添花，有时不可或缺。如果是指特殊的……一时之间浮现在我脑海里的惟有叫焰色反应的东西。照这个东西的说法，周防，你体内的锂——”
“那你一定不缺锌。”
“哦？未曾想——”
“高中我也是有出席率的。”
从吧台后面的里面那个方向，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
噎住了宗像，周防自己倒是畅快地喝口酒舔口酒杯，就是粘着他说的那个盐的一圈地方。他才不管被他噎着没能接着讲废话的宗像会不会有性命之虞，宗像的命是宗像的又不是他的，就像他问的那个问题该是问他自己的，宗像并不可能清楚答案。即便宗像都已经把答案说过一遍，宗像还是不明白，“盐，就是盐”，为什么就这么个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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